一生戎马的拿破仑,在滑铁卢战役中失败的原

引言

将军们可以在室内遮风挡雨，但对大多数士兵而言，大战前夜是一场疾风苦雨、深陷烂泥的凄苦噩梦。很少有人能找到躲避处。威廉·吉布尼是英军骑兵部队的一名军医，他比较幸运，因为他至少能有点饮食：别无选择。

他们只能尽可能在烂泥和污秽中安顿下来，身上带着给养的人算是走运。伯纳德在今天早上弄到了一点口条，酒瓶里有一点点白兰地，所以伯纳德的处境比大多数人都强。伯纳德四处探望，想找一个干燥一点的地方躺下来……四处是烂泥，但他们找到了一些稻草和树枝，努力用这些东西缓解烂泥造成的痛苦，并搭建一个简易窝棚，勉强抵御彻夜不停的暴雨。他们用斗篷裹着身子，紧紧挤在一起，就这么躺在烂泥地里。

他自称睡得“人事不省”，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属于极少数。另一名骑兵军医约翰·戈登·史密斯记得，他所在的龙骑兵单位需要食物、饮用水和篝火：他们领到了一些食物；马匹至少得到了一些照料，但是没有水！圣约翰村附近有一个水井，这是成千上万口舌生烟的人的唯一水源。他们对水井的第一次“进攻”也是最后一次，因为绳子断了，水桶坠入井底，而且井非常深，他们没有办法把桶弄上来。

他们对水绝望了，只能把注意力转向火。取火倒是非常成功。邻近的村庄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燃料。门板、百叶窗、形形色色的家具、大车、犁、耙、手推车、钟箱、木桶、桌子等，全被搬到或者滚到露营地，被打碎，填入熊熊燃烧的大火，尽管雨一直下。椅子被处理的方式不同。军官们给每一把椅子出价两法郎，士兵们起初还能保证椅子的供应。但最后椅子没有了，伯纳德很想买一把稻草。马匹占据的田野前方有一条泥潭般的小路，路边有一条浅沟。

在这里，他们一群人铺开了稻草，决心就在那里过夜，盖着他们的斗篷。但由于当地黏土的特点，雨水不会渗入泥土，而是像船底漏水一样往上涌，涌到稻草里，所以他们身下比身上更湿漉漉。椅子当然是为了让军官们的屁股不沾上烂泥。威灵顿公爵坚决反对掳掠平民，对偷盗平民财物的士兵加以严惩。他这么做的动机除了维持纪律之外，还是为了防止不必要地树敌。在西班牙，法军恣意掳掠，招致了几乎所有西班牙人的仇恨，于是西班牙人对法军开展游击战。

拿破仑军队在西班牙的失败，一半是由于正面战场，一半是由于游击战。威灵顿于年入侵法国南部的时候，严格管制自己的部下，禁止他们掳掠平民。但在此地，在大战前夜，士兵们被允许随意劫掠。允许这种行为的不是威灵顿，而是弗雷德里克·亚当将军。理查德·考克斯·艾尔中尉所在的来复枪营两天前在蒙斯附近与法国枪骑兵有过“摩擦”。他说，6月17日夜，他的战友们“就像很多淹得半死、饥肠辘辘的老鼠”。

然后他们得到旅长亚当将军的批准，可以劫掠三座农舍……烤火取暖的想法让他们大为宽慰！椅子、桌子、沙发、摇篮、搅乳器、木桶和五花八门的可燃物都很快在大火里噼啪作响。然后，他们去屠宰院子里所有活着的家畜家禽。不到一小时，他们就吃上了牛肉、猪肉、小牛肉、鸭肉、鸡肉、土豆和其他美味。这是伯纳德曾“攻击”过的最可口的佳肴。艾尔少尉很幸运，有的士兵连烤火的慰藉都没有，更不要说大快朵颐了。近卫军列兵马修·克雷这一夜是在一条沟边度过的，一堵厚厚的树篱能给他部分遮蔽。

其他士兵睡在露天，用背包当枕头。大多数人都难以入眠。雷声滚滚，回荡在夜空，偶尔有闪电划过；被拴在湿漉漉泥地的木桩上的马匹偶尔会脱缰，惊恐万状地在露营部队之间奔跑。有一匹逃走的马属于第95来复枪兵团的约翰尼·金凯德上尉。他将战马的缰绳系在一名士兵的枪头剑上，将剑插入泥地，然后去睡觉了。他醒来时发现马不见了，绝望地到处寻找，过了一个钟头发现马正在两匹炮兵用马之间吃草，剑还系在缰绳上。

大雨如注，下了一整夜，浸透地面，击打庄稼，灌满沟渠。默瑟上尉和其他军官挤作一团：伯纳德不知道伙伴们睡得怎么样，他们全都纹丝不动、安安静静地躺了很长时间，参加过半岛战争的老兵不屑于在初尝战火的新兵面前抱怨。新兵也不敢抱怨，免得挨骂：“上帝保佑你那可怜娇嫩的身子！你们这样的货色在比利牛斯山脉能干些什么？”或者“哦哈，小宝宝！这跟他们在西班牙的时候相比，简直就是儿戏！”所以那些睡不着觉的人都假装睡觉，以值得钦佩的英雄主义精神忍耐这些煎熬。

法军的处境更艰苦。威灵顿的军队至少在白天抵达了圣约翰山，还有时间掳掠和打碎家具来烧火，拿破仑的军队在上半夜才陆续赶到。差不多1英里之外的英军能听到大车、火炮和前车的轮子在布鲁塞尔公路上隆隆行驶。天色越来越暗，所以法军没有多少机会去搜寻燃料或食物。有些骑兵在马背上睡觉，或者努力睡觉。他们一定羡慕从延绵不断的大雨中传来的英荷军的火光。

15万人来到这座山谷。15万人努力在疾风苦雨的黑暗中睡觉，都知道天亮之后必有一场大战。他们没有办法给出精确的数字，但拿破仑军队约有7.75万人、门大炮。威灵顿有约7.32万人和门炮。布吕歇尔还有10万人和门炮，位置在东面12英里处。目前布吕歇尔还不能参加战役，但他承诺要率领一半兵力和门炮去圣约翰山。所以，拿破仑必须在普军抵达战场之前击败威灵顿。

拿破仑的兵力比威灵顿多，但多得有限。皇帝的真正优势在于，他的部队整体而言素质比敌人高。威灵顿完全信赖他的英军和英王德意志军团，这相当于他军队的一半；但其余部队的质量可疑，忠诚度也不可靠。拿破仑的第二个优势是火炮的数量和效力更高。拿破仑自己就是炮兵出身。大炮是他“美丽的女儿”，但这些“女儿”的效力将因泥泞而有所减损。

正如在阿金库尔，泥泞拖慢了法军武士前进的速度，令其抵达敌军战线之前就十分疲惫，滑铁卢的烂泥也会帮助威灵顿的人马。拿破仑喜欢用大炮猛轰敌人，在远距离之外削弱敌人，正如他在利尼击溃了暴露的普军步兵。以横队、方阵或纵队出现的步兵营对大炮来说是很容易命中的目标。如果距离较远，炮手喜欢用实心弹“打水漂”，就像用小石子在池塘水面打水漂一样。

但发射沉重的实心弹时，会瞄准目标前方一点的距离，然后实心弹会在地面弹跳一次、两次，甚至很多次，才抵达目标。人们或许会吃惊，但这种打法比直接瞄准更准确。如果炮手直接瞄准目标开炮，而不是用实心弹“打水漂”，那么火药装填量或者弹丸的一点点差别，就会严重影响实心弹的轨迹，射得太高的实心弹不会造成任何伤害。“打水漂”的实心弹飞行轨迹较低，几乎每次都能命中，但烂泥会拖慢这种实心弹的飞行速度，甚至将其阻滞。

结语

烂泥也会影响榴弹。实心弹顾名思义是实心的，而榴弹是一个中空的圆铁球，内部装满炸药，而滑铁卢的地面非常松软，很多榴弹会陷入烂泥，然后才爆炸，或者燃烧的引信被潮湿的地面熄灭。榴弹炮的射角很大，炮弹飞行轨迹是一个很高的弧线，所以可以击中障碍物背后的目标，或者命中炮手看不到的背坡，而榴弹炮的炮弹在落地时尤其容易被烂泥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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