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2050年将是人类的关键时间点

写出《枪炮、病菌与钢铁》《第三种黑猩猩》等作品的贾雷德·戴蒙德,被视为生物和人类学专业内“大神”级的人物,其作品也因为比尔·盖茨、杨东等著名投资人推荐,被众多投资人士奉为经典。在这背后,支撑这一系列宏大主题的,是戴蒙德与众不同的经历与视角。

作者

林夏淅

编辑丨刘肖迎

著有《枪炮、病菌与钢铁》《第三种黑猩猩》《剧变》等一系列作品的贾雷德·戴蒙德(以下简称戴蒙德),是知名的地理生物学家、演化生物学家、生理学家和作家,也是美国艺术与科学院、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哲学学会会员。

除了在生物和人类学等专业内被视为“大神”级人物,其著作也因为比尔·盖茨、杨东等著名投资人推荐,以及独特的解读人类社会命运的视角,被奉为投资圈的必读经典。

读他的书,容易让人觉得这是一场漫长的对话。

他喜欢提问,并以此作为一段描述的展开,比如年出版的《枪炮、病菌与钢铁》,在疫情下重回大众视线,而全书开头就是由新几内亚一位政治人物,同时也是他的朋友亚力提出的问题——“为什么是白人制造出这么多货物,再运来这里?为什么我们黑人没搞出过什么名堂?”

以此延伸出的问题或近或远,或大或小,包括“为什么是英国人占领了美洲,而不是其他地方的人?”“病菌在历史变迁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欧亚的马儿可以被驯养,非洲的斑马却不行?”“为什么微生物演化必须置人于死地?”

戴蒙德以巧妙的方式回答了这些问题,也给了我们一个翻开书就能和他一起思考和了解这些问题的机会。这是我们大多数人仅靠自己的努力,终其一生都难以实现的。

对于成为一名非小说类作家,戴蒙德双胞胎儿子的出生至关重要,因为他和每一个父母一样,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生活在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年10月,博客×火星商业与戴蒙德进行了对话,85岁的戴蒙德教授依然在强调和平、环保和改善不平等的重要性,也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世界的美好期待。

01、从《第三种黑猩猩》到《剧变》

年出版的《第三种黑猩猩》,是戴蒙德面向大众读者写下的第一本书,论述的是人类何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不同于其他动物。

如果读过戴蒙德之后写的其他书,应该也会认同《第三种黑猩猩》是其中最有趣的一本这个结论,这也是戴蒙德的母亲最爱读的一本。

书中让人回味无穷的小问题包括“为什么女性有更年期?”“男人为什么会出轨?”“人为什么摆脱不了烟、酒和毒品?”“人类会如何选择自己的配偶?”“为什么螃蟹脚断了可以长出新的而人类不行?”,凡此种种疑问看似细碎,但大都很好地击中了我们的“痒点”。

回应这些疑问的过程中,戴蒙德以充分的逻辑和科学依据,引着我们一起深挖人类进化过程中经历的一系列自然筛选、物种博弈和基因演化。

在与戴蒙德的交流中也包括对人类这个矛盾个体的探讨,在戴蒙德看来,文明的发展并没有消除我们所有的问题,我们已经克服了“死于天花”这样的老问题,但我们也依然需要面对诸如大型复杂社会这样的新问题。

妙就妙在,当我们对诸如此类的演化过程有所了解,再去审视现实生活中的人或事,会不自觉地产生代入感,由衷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体会一种精神上的豁然开朗。

疫情当前,戴蒙德在年写下的《枪炮、病菌与钢铁》再次回到大众视线,这也是他面向大众读者的第二本书。

相比第一本书,《枪炮、病菌与钢铁》描写的显然是一个更为宏大的命题,从两河农业文明滥觞一直说到现代社会,试图回答在新几内亚的亚力提出的那个疑问。它需要作者释放更为丰富的跨学科知识储备,也需要读者有更多的耐心,消化和享受其中的娓娓道来。

以万年为跨度,以地理环境的影响为重要视角,从“近因”到“远因”,戴蒙德全书的结论可以被归结为:人类社会在不同大洲上的不同历史轨迹,是由于各大洲的自然环境不同,包括各大洲在适合驯化的野生动植物物种方面的差异,以及在大陆轴线和孤立程度方面的差异。

“病菌在人类社会演变过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这一问题成为该书在疫情后再次走红的关键,书中关于病菌的描述确有许多“意想不到”。

事实上,近代史上包括天花、流感、肺结核、疟疾等等“人类杀手”,都是由动物的疾病演化而来,也是形成今天全球范围人类社会格局的一只“无形之手”。

比如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西班牙人占领美洲除了靠枪炮杀人,被一同带去的病菌,成为让更多美洲土著死去的原因;比如皮萨罗年带着人登陆秘鲁征服当地百万人,也不全是因他的机智与果敢,更重要的是早他一步进入印加帝国的天花病毒,让这里陷入内战,疏于防守。

与戴蒙德对话的过程中,他再次给出了一个看待病菌的新视角——相比于死亡,此次疫情的重大影响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面临一个需要全球解决方案的全球性问题。

如果说阅读《枪炮、病菌与钢铁》像一场旅途,那么“人类社会历史轨迹由自然环境决定”这样的结论,显然只是沿途风景中的最后几帧画面而已,更精彩的部分,对每个人而言应该都有所不同。

比如重现病菌的历史,让不少人可以用更开阔和深远的视角去看待当下疫情给我们带来的影响;于我而言同样引人深思的,则是在公元前年促使肥沃新月地带的居民从狩猎-采集转向务农的那个决定。

因为这其实可以视为今天人类社会一切不平等的来源,而这种生活方式转变后,从戴蒙德的角度来看,作为农民这一角色的人类,不论健康状况、寿命还是拥有的闲暇时光,大体上都并不如曾经以狩猎-采集方式生活的居民。

除了充实的知识储备和潜心深入新几内亚原始部落生活的珍贵经历,戴蒙德的《枪炮、病菌与钢铁》之所以受到如此多读者的推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于,这是一本不带种族色彩的专著,让不同肤色不同国别的读者,都能够心平气和地从一个共同的视角去看待和理解这个世界。

在那之后,戴蒙德著于年的《崩溃》,探讨的是为什么有的社会实施愚蠢的政策而走向自我崩坏,有的社会则可以维持兴盛数百年之久。

其中关于玛雅文明的消亡,维京人的没落,波利尼西亚社会的崩溃,既让我们对其曾经创造的文化和遗址发出由衷感叹,也提供了灾难性决策下最现实的经验和教训,给我们以血淋淋的警醒。

再往后的《昨日之前的世界》(著于年)、《为什么有的国家富裕,有的国家贫穷》(著于年)和《剧变》(著于年),则可看出戴蒙德越来越多地将目光从人类社会的演变历史,转移到国家兴亡的话题上来。

如何理解这样的转变?或许从戴蒙德的经历中可以寻得答案。

02、转变

能写出这样一系列跨越不同宏大主题的作品,与戴蒙德与众不同的经历是分不开的。

年出生在美国东北部的波士顿,戴蒙德成长于一个带给他无限收获的家庭。

他的父亲出生于俄罗斯,后来随父母移民美国;外祖父母出生于东欧,在19世纪80年代移民美国,之后生下了戴蒙德的母亲;他的丈人和丈母娘则在早期从波兰移居美国,之后生下了他的妻子玛丽。

家族成员源自不同国家甚至不同大洲的背景,让戴蒙德有这样一个最初的契机,意识到人类在地球上的轨迹变迁。因为母亲是语言学家,戴蒙德从3岁开始识字,到16岁已经陆续学习了英语、拉丁语和德语,因为父亲是医学家,他从小立志成为医生,后来考入了哈佛大学。

到此时我们都能清晰地看到家庭给戴蒙德带来的影响,但后来的人生轨迹中,越来越多个人兴趣和经历似乎对他产生了更为深刻的影响,其中同样有许多是忙碌于生活的大多数人,大概率一辈子也不能拥有的体验。

比如在大四那一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想从事的其实是科学,便转而攻读生理学这门实验室科学的博士学位,研究人类和其他动物的身体机制,且来到了英国剑桥大学。

在欧洲的生活,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和自己拥有截然不同童年的朋友——他们经历过二战期间炸弹从天而降,有的也因此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还有的看到过身边的人就此因战争死去。

在这之后,戴蒙德因为爱好观鸟,和朋友组织了一次前往澳大利亚以北的热带大岛新几内亚岛研究鸟类的旅行,用他的话说,这是对他的人生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次旅行,而且后来他又陆续去了新几内亚31次。

某种程度上,新几内亚岛“打开”了戴蒙德——他在赤道附近海拔米的山上看冰川,在岛上饱览史上最迷人的鸟类,穿梭于上千个不同部落和语言之间,体验世界上为数不多存在的传统生活方式,过着使用石器、没有文字、没有中央政府的日子。

从这里开始,戴蒙德陆续将精力投向涵盖生理学、鸟类学、地理学、历史学、人类学等领域的写作,并且从撰写学术研究论文逐渐转变为撰写面向大众的短文和书籍。

最终促使他撰写下这一系列书籍的重要关键点有两个,一是20世纪80年代麦克阿瑟基金会给戴蒙德打了个电话,表示将为其提供一份为期5年的奖金,资助他做任何想做的事。

这通电话之后戴蒙德既开心又低落,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此前的人生并未充分发挥潜能,带给这个世界更重要的东西。

另一个原因就是,戴蒙德和妻子玛丽的双胞胎儿子,在年出生了。

在此之前,作为一个出生于年的人,戴蒙德并不太在意年地球上会发生的事,就像我们可能不会太关心年后脚下这片土地会如何。但孩子的出生改变了戴蒙德对未来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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