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希腊公主到西班牙王妃双重宗教仪式的

前国王阿方索十三世的孙子要结婚的消息搅动了西班牙社会,造成某些阶层的阵阵骚动。老保皇派,即拥戴堂胡安一派,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权的十三世亲自指定的继承人大造声势,以此表示对佛朗哥政权的敌视。而佛朗哥派内忠于胡安·卡洛斯王子的人们想利用婚礼树立王子的形象,并且促进西班牙-希腊关系的发展。佛朗哥本人也不想在这次举世瞩目的婚礼上毫无表现,他要维护他的政府的声誉。总之,尽管婚礼仪式尚未举行,但是序幕已经开始,政界人士抢在新郎和新娘之前登场了。

接下来是宗教界。胡安·卡洛斯和索菲娅的结合遇到一个障碍:西班牙的国教是天主教,而希腊是东正教。两教在公元年分裂,在教义和教规方面有很大差别。于是,胡安·卡洛斯王子向教皇约翰二十三世提出请求,允许他的婚礼以双重宗教仪式举行,而索菲娅将皈依天主教。教皇予以批准。

婚礼定在年5月14日,地点是希腊王国的首都雅典。成千上万的观光者从海路、陆路和空路涌入雅典。大小旅馆全部爆满,海岸边停泊着权充海上宾馆的旅游船和游艇。佛朗哥也做出亲善的姿态,他委派特使、海军部长阿瓦苏萨海军上将乘坐挂有海军上将徽记的西班牙舰队旗舰“加那利号”巡洋舰前去致贺。在婚礼的嘉宾中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位君主和王公,以及一些国家领导人。

那一天,阳光明媚。古老的雅典城被装点得多姿多彩,喜气洋洋。街道和广场上并排飘扬着西班牙国旗和希腊国旗,从西班牙运来的四万多束红黄两色的芳香石竹装饰着大教堂,而宪法广场四周的高大建筑物上挂满了白蓝色和红黄色的小彩旗。所有的教堂都鸣钟以示庆贺,钟声此起彼伏。在大教堂门口,“加那利号”上的名海军军官列队用军旗致敬,军乐队演奏了西班牙国歌。

终于,在50万雅典市民的热烈欢呼声中,一对新人乘坐华丽的御用马车出现了。索菲娅的弟弟、康斯坦丁王储身着戎装,骑着一匹白马,护卫着马车,新郎和新娘首先去圣迪奥尼修大教堂完成天主教仪式,然后转赴圣母玛丽亚教堂履行东正教仪式。两座教堂内均座无虚席,索菲娅亲自选定的曲子——亨德尔的“阿利路亚”回荡在整个空间。新娘身着一袭银白色缎子礼服,身后拖着长长的裙裾,她头戴钻石冠冕,披着一条精致的别花婚纱,她是她母亲费德丽卡王后结婚时所用的。胡安·卡洛斯身穿橄榄色的陆军中尉制服,胸前佩戴着有年历史的金质托伊松勋章——由勃艮第公爵于年创立并由卡洛斯五世传到西班牙——和希腊大十字勋章。一条蓝白相间的卡洛斯三世绶带斜佩在军服外面,表明了他的王子身份。

婚礼上还有一位令人瞩目的人物——阿方索·德·波旁一丹别莱,新郎的男傧相。他是胡安·卡洛斯的二伯父,聋哑人海梅王子的长子,一个政治极不安分的人,深受佛朗哥和长枪党人的器重。王储深知这一点,因此总是尽可能地和这位表兄保持一种亲近的关系。而阿方索在以后若干年中的表现却令王储大失所望,这是后话。

新娘的伴娘都是王室公主:西班牙的皮拉尔公主、希腊的伊蕾内公主、丹麦的安娜·玛丽亚公主等。后一位是未来的希腊王后。在一个婚礼上往往孕育着另一个婚礼。新郎和新娘并排跪在祭坛前,自这一刻起,索菲娅的命运便紧紧地与胡安·卡洛斯和西班牙连在一起。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作为妻子、朋友和忠实的伴侣,总是从容娴静地站在他的身旁,形影相随,从不分开。冗长的仪式,豪华的宴会,一个接一个的庆祝活动。而新郎海度蜜月了。

和新娘已经退席了,他们换下礼服,穿上便装,乘坐游船去爱琴子安家,无疑也是件政治大事。巴塞罗那伯爵害怕父子被离间,也担心王位不受自己控制,因此在他居住的伊仕图里尔附近给王子夫妇安排了一生任所。而佛朗哥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苦心还营成为泡影。他得知王子将成婚的消息后,立即下令以的普度重新装修王家猎官萨办埃拉官,他的夫人卡门亲自指导供的装璜和细节上的布置。在这场竞赛中,谁将取胜呢?也就是说,部储夫妇将在伊什图里尔陪伴父母一起流亡呢?还是返回祖国西班牙,在佛朗哥身边等着某一天的到来呢?

蜜月旅行尚未结束,行程中间又嵌入了一个意外的安排。这个安排使堂胡安和他周围的人深感不安。新婚夫妇在罗马的旅行刚告一段落,他们就乘上佛朗哥派来的军用飞机DC-4飞到马德里。然后从赫塔菲机场驱车直奔豹宫,佛朗哥正在等待他们。这是索菲娅王妃首次踏上西班牙的土地,首次来到马德里,首拜会佛朗哥。

许多年后,她对女记者皮拉尔·乌瓦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引起我注意的是戒备森严的气氛:到处都用围墙围住,高处有岗哨,哨兵待在里面,还有许多卫兵……”佛朗哥给她留下的印象与传说中的大相径庭,她认为他很朴实,待人殷勤,甚至还显得有些谨小慎微。

次日,佛朗哥和夫人在豹宫设午宴款待王储和王妃,在座的还有佛朗哥的女儿和女婿。他力图营造一种家庭气氛来和伊什图里尔的气氛暗中较量。王妃很高兴,虽然是非官方形式,但是礼仪周全,在座的人都彬彬有礼。午餐后,王储夫妇从豹宫直接到机场,又飞回意大利。

这次闪电式的访问表面上是礼仪性的,实际作用远非如此。佛朗哥感到很满意,他告诉他身边的人,他对索菲娅公主的印象很好。有人说这次访问是维多利亚·欧亨妮亚王后促成的,而王储夫妇承认这是他们自己的主意。而堂胡安事先肯定不知道。蜜月之后,新婚夫妇回到父母身边,住在希拉尔达一栋租借的小房子里,按照堂胡安的私人顾问萨因斯-罗德里格斯的推算,无须等多久,佛朗哥这条大鱼就会上钩,就会来恳求王储回国,而堂胡安就可以趁机要求新的会面,而新的会面就意味着法定国王可以以平等的身份与国家元首一起出现在国人面前,而这样就会压政府做出某些让步,等等,等等。萨因斯-罗德里格斯期待着自己的神机妙算像以往一样获得成功。

然而,他失望了,堂胡安也大失所望。因为几个月过去了,马德里方面毫无动静。佛朗哥依然四平八稳地办他的公务,闲暇之时悠悠地垂钓或者兴致勃勃地去山里打猎。萨苏埃拉官——已修缮一新,高贵而典雅——静悄悄,窗帷垂落,大门紧闭。王家闻问忘掉了一点,佛朗哥的国际地位和国内地位已不同于50年代,他有恃无恐,主动权在他手中,因为根据他批准的《继承法》,国家元首有权任命任何一位具备必要继承条件的王族成员为他的继承人。胡安·卡洛斯虽然是正统王权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但在佛朗哥眼中,他只是继承人之一。

王储本人也失掉了耐心,他年满25岁了,已婚,是个十足的成年人,他不愿和妻子在希拉尔达别墅过着单调、寂寞而闭塞的自我流亡生活。在那栋窄小逼仄的住所里,他变得暴躁不安。终于,他向父亲正式提出:回西班牙。堂胡安内心的苦恼与无奈是可想而知的。他知道,在这一回合中,佛朗哥又赢了。他对萨因斯-罗德里格斯说:“我可以等待,我有足够的耐心继续等待。但是,我不能这样要求我的儿子,尤其不能要求索菲娅王妃也这样等下去,我让步了。”

他给佛朗哥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明白,阁下出于政治策略的考虑,尽可能避免表露对继承人人选的具体安排,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作为父亲、西班牙人和王朝领袖,才对王储的居留问题如此关心。”他总算委婉地重申了自己的地位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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