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南德斯的史诗马丁菲耶罗,阿根廷
何塞·埃尔南德斯(一八三四-一八八六)的史诗之作《马丁·菲耶罗》在阿根廷文学中占据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是阿根廷文学的代表作。
全书分为两部。第一部为《高乔人马丁·菲耶罗》(共二千三百十六行),写主人公的不幸遭遇:先是被发配边疆,后来逃离,逃亡过程中杀死了一个黑人和一个高乔,在遭到围捕时,本是协助抓捕的克鲁斯反戈帮助他突围而出,随后两人走进了荒漠之中。
第二部是《马丁·菲耶罗归来》(共四千八百九十四行),比第一部要长两倍多,主要讲的是:菲耶罗与克鲁斯所在的土著中瘟疫蔓延,后者染病身亡。菲耶罗在杀死一个欺压白人女俘的土著后潜逃,后与两个儿子及克鲁斯的儿子团圆,三个年轻人各自讲述了辛酸的成长生活,最后是菲耶罗与第一部中被自己杀害的黑人的兄弟的对歌,菲耶罗胜出后的道德教诲。
高乔人是欧洲人征服阿根廷时出现的印欧混血种人,这个群体催生了高乔诗歌。高乔人也是阿根廷文学中常常出现的形象。作为二十世纪最负盛名的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也对高乔抱有浓厚的兴趣,并专门谈论过埃尔南德斯及他的这部长诗。他认为“《马丁·菲耶罗》是萨缅托的《法昆多》之后或与之并驾齐驱的阿根廷文学中最重要的作品”(见《序言集以及序言之序言》),《法昆多》要比《马丁·菲耶罗》更适合代表阿根廷文学(同上),但事实是,“我们却选择了一部逃兵的记事录,我们选择了《马丁·菲耶罗》”(见《博尔赫斯,口述》)。
从这部史诗中,我们不难发现,高乔人最大的特征就是“不幸”,仿佛全世界都针对他,与他为敌。他们不幸的开始往往是由于官府的迫害,马丁·菲耶罗、克鲁斯都是如此。他们无疑是勇敢的,但只要被激怒,就要置对方于死地似的。马丁·菲耶罗杀了一个黑人,其实是他自己先招惹别人。我们也可以想到,《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也不时地一言不合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大开杀戒。
荷马史诗中,写到了众多有名有姓的人物,包括那些昙花一现的,而《马丁·菲耶罗》中基本都是无名氏。但是我们似乎依然可以看到荷马的影响,特别是第二部和《奥德赛》有着相似之处,如菲耶罗逃出荒漠回家,父与子的重逢。又如,第一部比较多打斗,偏向于武力,这是《伊利亚特》的特点;第二部变成了对歌,侧重于智慧,这是《奥德赛》的特色。
顺便说一下,法国学者勒内·基拉尔的《双重束缚》中说到西方文学有瘟疫的主题,而此书也写到了一场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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