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你到底懂几门英语足球周刊

世界上究其一生仍然学不好一门外语的人多得去，自己母语也使用不好的人同样大有人在。即使在外语学习者内部，以我亲身观察，试图学习多门语言却最终知难而退的也是大多数。01里贝里加盟佛罗伦萨的新闻发布会上，一位年轻的翻译妹子不小心抢了镜。她是典型的地中海美女长相，身材健美，皮肤麦色，褐色马尾，眼睛明亮。还有，天气很热，她穿着吊带上衣。出现在新闻发布厅的只有记者，但发布会在网络上实时直播的，1万名佛罗伦萨球迷在看台上等待里贝里，也通过屏幕目睹了这位妹子的美貌。最后，当她和俱乐部其他官员一起陪同里贝里出现在球场里时，紫色球迷为她献唱“你太美了”——这是意大利女歌手贝尔特脍炙人口的曲目。翻译妹子当然也知道是献给她的。她微笑回应，继续专心自己的工作，以最职业的态度完成对里贝里的陪伴。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是哪国人？这位漂亮的妹子只想做好翻译工作，没有兴趣透露更多的私人信息。仅仅从她的姓氏阿莱西娅·恩里克斯(AlessiaEnriquez)可以判断出，她的血液里少不了西班牙语裔成分，同时Alessia又是一个典型的意大利语名字。通过她的个人社交网页，可以判断出她的母亲是西班牙语母语。阿莱西娅在法国生活过很长时间，或许就是法国人。对于突然成为她粉丝的意大利人来说，或许唯一的小失望是发现她已有男朋友——也是足球界人士——曾在那不勒斯任职多年、新赛季加盟国际米兰担任领队的塔利亚卡内。我很好奇她的“语言分布”——她各种语言的水平。在网络上能找到她为萨索洛、马赛等俱乐部工作的视频。至少从法语、意大利语这两门语言来说，她的水平令人惊叹，都是纯粹的、流利的、母语水平的表达。再联想她的西班牙语裔身份，可以肯定她的西班牙语也是同样的母语水平。对于一个语言爱好者，或者说“多语者”(polyglot，能流利使用多种语言的人)，阿莱西娅的语言能力无疑让我感到羡慕。尽管世界上有亿万语言学习者，能够把不同的语言都说到母语水平，却是一件相当的难事。这个难题对于专业语言学习者也不例外。我在北外上学的时候，老师都是专家级别的人物，但他们很多人首先发音都有问题，一听就知道不是母语使用者，一些老家伙喜欢中式外语句式，能够在发音、遣词造句等各方面全面达到“以假乱真”境界的老师，寥寥无几。02语言这个话题，很容易出现鸡同鸭讲的局面，不止一次有人问我：你到底会几门英语？不久前有人转给我一篇在网络上传播很广的帖子。作者是个搞科普的，帖子的大意说，成为一个掌握世界上大多数语言的人并不难，像欧洲的不同语系里面，很多语言是相通的，只要学会了其中一门，同语系里很多别的语言就通吃了。有时候我遇到的评价也和“学会一门其他通吃”的说法有关。有人认为，像我这样能够流利地说多门欧洲语言并不是什么特别事情，因为“欧洲很多人都这样”，或者他们认为，学会一门再去学其他的是很容易的。鸡同鸭讲在这里就出现了。我并不希望因为会多种语言被视作一个奇人、神人或牛人，但也不认为自己努力掌握的技能可以像嘴皮子功夫一样轻轻易易就被掌握。事实是，世界上究其一生仍然学不好一门外语的人多得去，自己母语也使用不好的人同样大有人在。即使在外语学习者内部，以我亲身观察，试图学习多门语言却最终知难而退的也是大多数。在欧洲，是不是因为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是亲属关系，当地人都无师自通呢？当然也不是。如果是这样，阿莱西娅的职业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在观看里贝里发布会的时候也想，这是多么简单的法语表达啊，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可是，多数意大利人就是需要翻译才能完全理解。就好像斯特罗曼在马赛的新闻发布会上说英语、巴洛特利在法甲说意大利语，那些场合都需要阿莱西娅翻译，或是别的专业翻译。这就是语言。如果一个人不努力，他就永远不可能掌握一门外语，无论这门语言和自己的母语是否有亲属关系。让我格外惊讶的是克罗地亚人佩里希奇。通常克罗地亚人被视作语言天赋很高的民族。佩里希奇出自法国索肖青训营，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然而，他在德国一共呆了4年，在多特蒙德、狼堡接受采访全都是使用英语。这次从国际米兰加盟拜仁慕尼黑，也是使用英语。2年以后的佩里希奇，能够使用德语接受采访吗？或许他也得考虑一下学习语言的动力问题。佩里希奇曾调侃过加盟国际米兰一年仍然不会意大利语的布罗佐维奇，“只要给他找个美女老师，他一定会学得很快。”03在采访报道的过程中，我会特别地留意球员的外语水平，尤其是那些号称会多种语言的人，我会格外地留心他们到底对多种语言的掌握程度如何。这是“多语者”的一种本能。奥运会期间，我时常和奥组委的外国专家翻译团同车，他们都是常为国际会议工作、精通多门语言的高手。人们在一起说话，总是从一种语言切换到另一种，暗藏的却是在试探别人每一门语言的功力。世界球星里有一类因为长期生活在某个国家，他们的某一门语言水平完全达到了母语水平，例如前AC米兰球星博班、国际米兰前球星基伏使用意大利语。还有一类则是非常善于学习，各门语言的使用水平都达到了相当高的境界，这里我可以举出3个例子。第一个是现在担任巴黎圣日耳曼体育经理的莱昂纳多。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世界杯期间，莱昂纳多当时也是拿着记者证出入赛场，他用英语为BBC电台工作，对记者们自称“同行”。有关巴西队的问题，大家都热衷采访他。很多记者也是为电台工作，莱昂纳多需要用英法意西葡5种语言轮番回答问题，就好像同一个答案，他用不同语言录音。让我格外惊讶的是他的法语水平，比我在北外的很多大学老师都更好，而莱昂纳多球员时代仅仅在巴黎圣日耳曼踢过1年。他到底是怎样学语言的？我曾听说过他学习西班牙语的故事，效力巴伦西亚期间，他总是去一个普通又善良的邻居家里和他们一大家人看电视唠家常，目的就是练习自己的西班牙语。第二个是西多夫。西多夫不仅能够流利、准确地运用英西荷意葡等语言，语音清晰，而且他的遣词造句很有水平，西多夫嘴里尽是对社会议题很有关怀和见解的人才会使用的表达，难怪他曾经受邀去牛津做讲座。第三个则是去年的最新发现，比利时国门库尔图瓦。我去现场采访过不止一场比利时队的比赛，每场比赛结束，库尔图瓦就像球队的新闻发言人，用弗莱芒语、法语、西班牙语、英语轮番接受各国记者的提问。令我惊讶的是，他的每一种“外语”从口音到语法都格外纯正，如果闭上眼睛听，很难听出他是外国人。也是在采访比利时队的过程中，我更确信了自己的看法，语言对于任何人，都是必须用心去学才能获得的本事。比利时是一个双语国家，却有不少弗莱芒球员法语并不流利，弗莱芒口音极重，就像瑞士是多语种国家，但瑞士球员里流利掌握法德意三种官方语言的人也只是极少数。本文原载自第期《足球周刊》发行日期：.8.27部分内容有删改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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