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的五本文学名著
.《绿房子》
《绿房子》以丛林为背景,通过一家妓院的兴衰叙述了秘鲁北部长达40年的社会生活,着眼于自我与他者之间相互依存、相互扭结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反映了印第安人民反殖民的斗争,再现殖民地被压抑的历史记忆,再度聚焦一种道德伦理和社会价值观的差异。内容除了迷人的结构写实,还在于作品中所体现的人性关怀。作者为秘鲁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
《绿房子》的故事发生在相距很远的两处地方,即位于秘鲁海边沙漠地区的皮乌拉市和远在亚马逊流域心脏地带的能够经商和传教的圣玛丽亚·德·聂瓦镇。故事的象征物就是那非常出名的,由外地人安塞尔莫建造的享乐中心--绿房子。皮乌拉市由一个落后的小城发展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城市,而森林地区仍处在原始状态中,仍然是国内外冒险家活动的舞台。他们勾结官府,占岛为王,杀人越货,对土著民族进行掠夺和剥削,《绿房子》涉及了整个秘鲁北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和社会上的各式各样的人物。
作品中的秘鲁浓缩地反映了历史,其中,土著首领胡姆的故事再现拉美殖民的场景。文本中塑造了几个形象:伏屋--主张殖民主义的冒险家;镇长列阿基德--使用政治暴力机器镇压、剥削土著居民的大庄园主;传教所嬷嬷--强行收养土著印第安孤儿,实则为后殖民统治的帮凶。胡姆,是个代表土著印第安人反抗政府和军警以及奸商剥削、压迫的人物形象。作为印第安琼丘族的首领,胡姆在扫盲教师告知不等价交换的欺诈性后,勇敢地带领部族放抗镇长的残酷盘剥和警匪的无尽抢掠。军警的骚扰,官员的拷打侮辱以及土匪的笼络欺骗都没有击垮他,可当他明白官官相护的黑暗时,精神崩溃。作者在他身上用的笔墨不多,但这个将屁鲁挂在嘴边,仪态庄重的首领处处代言着作者对殖民历史事件的批判态度:外国殖民主义者的精神攻略是造成拉美落后愚昧的重要根源;独裁统治和官场腐败是社会进步的主要障碍。
如果说冒险家和政客赤裸裸的前殖民式掠夺是野蛮的,那后殖民式的所谓的文明教化的确显得温文尔雅。德聂瓦小镇传教所的嬷嬷们认为对土著孩子的强制教育是一种恩赐:你(指鲍妮法西娅)那时就像一只小兽,我们给你吃的、住的,给你起名字,还给你上帝可是,事实上被拯救者却觉得境遇可怜:两人(指被抢来的土著女孩)沾满尘土、草屑,无疑还有虱子。嬷嬷的剪刀和滚烫的红色杀菌水都还没接触到她们的头发呢在那乱草般的头发下,两个互相拥抱着的小身体开始哆嗦,就像受了惊的大手猴被关在笼子里那样。无论哪一种殖民方式对于承受对象而言都足一个被迫接受与激进抗拒混杂的痛苦过程。他通过小说里的人物向自以为是的文明世界发问:为什么孤儿偏偏要回到那肮脏的部落里去?教她们学文化是好的,但为什么要强迫呢?这无疑是在质疑殖民主体所制定的文化价值观参照结构。
鲍妮法西娅,一个森林土著的女儿,西班牙教会文明的教化使得她被迫离开了父母及赖以生存的土地。而接受教化的真相是:圣玛利亚·德·聂瓦镇上修道院的修女们开办了一所感化学校,每隔一段时间,她们就要在军队的帮助下,搜捕未成年土著女孩入学并重新接受命名和教育。几年全封闭的准军事化管理让她们学会了西班牙语和许多闻所未闻的文明习俗,女孩们被培养成文明人,有偿或无偿送给上等人做女佣。这是一种典型的对于殖民地与半殖民地的话语暴力,不仅使殖民地文化殖民化,更重要的是,宗主国的文化观念使被殖民的民族产生一种被强制的文化认同感。鲍妮法西娅的话语不多,表面上是个默默认同文化殖民教化合格品,但文中的几处描写都能使读者看到她自己特意保留的土著印记:放跑了不堪虐待的土著小伙伴,她在被审讯时反驳安赫利卡嬷嬷对她的辱骂:您别叫我傻瓜。亲爱的嬷嬷,她没有偷我的钥匙。是我给她们开的门;学习穿代表文明的高跟鞋时,对于痞子们的调侃,她说谁也不会为自己的故乡感到羞耻,然后从容不迫地脱掉鞋子;面对丈夫的提高嗓门的训斥,她既不回答也不动,一记清脆的耳光呼啸着打过去,她闪也不闪一下这个女性所展现的土著居民的坚强、善良、自尊和诚实不是任何强权手段可以任意抹去的。这个人物的翅造体现出作者对于统治结构中被边缘化的他者的研究和 这本小说的中心人物哈瑞·黑勒(HarryHaller)是黑塞本人第二次婚姻触礁后的写照。习惯于布尔乔亚(Bourgeois)生活的哈瑞,其深入又独立的思想使他看出德国受到军事与工业势力的影响与控制,正一步步的迈向战争。他和平主义的意见与周遭平庸的布尔乔亚格格不入。缺乏家庭温暖又无社交活动的哈瑞在强烈理性又孤立的生活中,已经不知道感觉与感情为何物。他只觉得心中有一只原始有野性的荒原狼(Steppenwolf),时时会不由自主的爆发出来。一方面他是受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另一方面他是冲动直率又孤僻的荒原狼。深陷入矛盾接近自杀边缘的哈瑞依靠他本身无意识(Unconscious)中的阿尼玛与自性引导调和心灵中的理性与感性。
根据容格的分析心理学,本书是黑塞本人的独白。几乎所有情节都是他心中的挣扎。书中的人物是他本身心灵中的原型:
·哈瑞是有意识的自我(ego)。他是受良好教育的温和知识分子。
·荒原狼是无意识中的负面的阴影(Shadow)。它是冲动直率又孤僻的荒原狼。
·赫尔米娜(Hermina)是阿尼玛(Anima)。她是哈瑞心中的女性性格,是创造力与智慧之源,在这里是他调和矛盾之旅的向导。
·莫扎特(Mozart)是心,或自性(Self)。本书中的不朽者相当于容格分析心理学中的老智者。给哈瑞条约与引哈瑞入舞厅的皆可视为哈瑞的自性。
·巴布罗(Pablo)是一个很会体验生活的爵士乐萨克斯风手。他具有哈瑞想要成为的性格。在魔术剧场中他是主人,是另一自性。
·玛丽亚(Maria)是一个理想的女友,提供包括性爱的爱情,却不要求哈瑞负任何责任。
魔术剧场中种种矛盾的组合,让哈瑞认识自己内心的矛盾与多面性。读者可看出容格式的心灵成长。有意识的自我靠无意识中阿尼玛与自性引导与启发而认识自己的矛盾,进而化解矛盾以达到自我实现的境界。
.《日瓦戈医生》
《日瓦戈医生》(俄语:ДокторЖиваго),是苏联作家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年。
该作描述俄国医生尤利·安得列耶维奇·日瓦戈与妻子冬妮娅(Tonya)以及美丽的女护士拉拉(Lara)之间的三角爱情故事,被认为是一部带有自传体裁的作品。小说通过描写日瓦戈医生的个人际遇,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表现了俄国两次革命和两次战争期间宏大历史的另一侧面战争的残酷、毁灭的无情、个人的消极。
该作为作者赢得了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小说的主人公是尤利·安得列维奇·日瓦戈,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他出生于西伯利亚一个相当有钱的实业家庭,父亲是个纨绔子弟。在日瓦戈很小的时候,他遗弃了妻子,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据说他在国外把钱财花得精光,从一列奔驰的火车上跳下自杀了。幼年的日瓦戈在叔父和舅父的庇护下成长,日瓦戈受到舅父的影响,后来成了杰出的作家。
青年时代,日瓦戈寄住在莫斯科教授亚历山大·格罗米柯的家里。米沙·高尔东是一位犹太律师的儿子,也住在那里,日瓦戈和高尔东成了生死之交,跟他俩一起做伴的还有教授的女儿冬妮娅。日瓦戈毕业后娶了冬妮娅。他们的婚后生活很美满。战争爆发前夕,冬妮娅生了个儿子。日瓦戈应征上了前线,医院当医生。他负伤后,医院里遇到了女友拉拉。拉拉母亲的情人科洛夫斯基奸污了刚刚成年的拉拉。安季波夫是一个工人出身的科学家,他同情她们母女俩的处境,后来就娶了拉拉为妻。拉拉向他坦白了自己遭侮辱的情况。帕维尔一家搬到乌拉尔的一个城市,他们在那里定居,一年后,帕维尔志愿服役。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帕维尔走后,拉拉一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于是她把孩子留在莫斯科亲戚家里,自己到前线找丈夫,找不到安季波夫,她就医院里当了女看护,就这样她和日瓦戈又相遇了。日瓦戈和拉拉常能见面,对拉拉产生了感情。一个星期后,日瓦戈登上了回莫斯科的火车,拉拉也被允许回乌拉尔工作。就这样,他们又走上了人生岔道。
日瓦戈回到莫斯科,由于饥饿和寒冷,便带了妻儿去乌拉尔山区,到冬妮娅的外祖父留下的农庄里避难,同行的还有冬妮娅的父亲。在那里,日瓦戈享受到了安静和物质上的保障,同时他也意外地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他在尤里亚金市阅读室翻阅书刊时又遇到了拉拉。日瓦戈告诉拉拉他见过拉拉的丈夫安季波夫,此时,拉拉和丈夫已经形同陌路了。日瓦戈和拉拉住到了一起。一天下午,日瓦戈骑着马去找拉拉,被迫当了游击队的医生,跟随他们去了西伯利亚。后来终于找了个机会逃跑了。回到乌拉尔,日瓦戈才知道他的家庭已迁到莫斯科去了,他和拉拉只好住在一所别人丢弃的茅屋里,生活虽然很艰苦但他们很快乐。可是,他们不理睬政府当时提出的口号,日瓦戈逃到了瓦里吉诺一个被弃的山庄。但是科洛夫斯基又出现了,他们不能一起脱逃。日瓦戈独自离开乌拉尔,流落到了莫斯科。人们告诉他,他的妻子冬妮娅和他们的孩子已经移民到了法国。日瓦戈的异母兄弟安格拉夫已是红色政权中的将军。弟弟安格拉夫把医院里当医生。后又与玛琳娜结为夫妻,生了两个女儿:卡帕卡、克什卡。日瓦戈医生在莫斯科混了几年,过着他认为无聊的日子,最后心脏病发作,死在莫斯科的街上。痛不欲生的拉拉参加了他的葬礼,之后拉拉的结局无人知晓。
在他死后,安格拉夫收集了日瓦戈生前的诗作,并把它结集出版。安格拉夫设法找到了日瓦戈和拉拉所生的女儿,负起了培养和教育这个孤苦伶仃的侄女的责任。
创作背景
帕斯捷尔纳克在创作《日瓦戈医生》时曾说过:“我想在其中提供出最近45年间俄罗斯的历史映像,……作品将表达对于艺术、对于福音书、对于在历史之中的人的生活以及许多其他问题的看法。“作品开篇从年写起,“结局”写到年,“尾声”则已写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年月,时间跨度前后约半个世纪。活动于上述历史时空中的,是俄罗斯社会各阶层的60多个人物,其中最主要的是一批知识分子。作品表现了他们在这一历史变动年代的复杂情绪感受,他们对时代所进行的思考。
全书可以说是作家在战后岁月里从一个独特的视角对20世纪前期俄国历史所作的一种回望,并涵盖着他对这一历史过程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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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瓦戈
日瓦戈的命运折射出俄罗斯一代知识分子的历史命运,他的生活和命运充满了苦难和无法弥补的缺憾。日瓦戈虽是富商之子,但到10岁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动荡的历史时期,日瓦戈等一代知识分子在苦难的年代里耗尽了青春,他们承载着苦涩的爱情,他们的理想和志向在动荡的历史年代里难以实现,而他们与生惧来的美好性灵在民族忧患的年代里毁灭殆尽。苦难是俄罗斯知识分子普遍的生存境遇,正如日瓦戈诗中所写:“我们的相会是为了分手,我们的欢宴是为了留言,让那苦难的暗流,温暖生活的冷酷。”作为对人类和民族的生存发展有良知的俄罗斯知识分子,帕斯捷尔纳克面对民生疾苦在文学中表现出了一种特别的善良温情和人文主义的执著探索。苦难与缺憾是帕斯捷尔纳克小说存在主题的基本特征。苦难的生活和宗教情感塑造了俄罗斯民族性格中博爱同情的宽广胸怀。主人公在面对生活的苦难时,虽然无法摆脱迷惘、焦虑不安的情绪和心态,但仍表现出英勇和执著,表现出俄罗斯人独有的以苦难救赎人生的宗教情怀。
拉拉
拉拉的苦难是俄罗斯女性所遭受苦难洗礼的象征。她在受了狡诈阴险的律师科马洛夫斯基诱惑之后,感到忧郁和绝望。她来到教堂去寻求慰藉,听到一位诵经士普洛夫·阿法纳西耶维奇念一篇大家早已熟悉的东西:“受践踏的人的命运是值得荣获的。他们关于自己有很多话可以诉说。他们的前途是无量的。……这是基督的意思”。正如《圣经·新约》中玛利亚是耶酥受难与复活的见证者,拉拉是日瓦戈生命和精神复活的见证者。17岁的拉拉被科马洛夫斯基引诱失贞,因此她总是意识到自己的罪孽渴望救赎。“拉拉是俄罗斯文学中永恒女性的代表。她在苦难面前的隐忍与坚强的抗争,表现出来的善良和充满爱心,都体现了帕斯捷尔纳克笔下的永恒女性以爱来拯救世界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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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鉴赏
主体思想
批判违反人性
在医学院时,尤利·日瓦戈的一位教授提醒他:“细菌在显微镜下或许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它们却对人类做些丑陋的事。”
日瓦戈的理想和原则信仰站在战乱(第一次世界大战、俄国革命和接下来的俄国内战)所带来的残酷和恐怖的对立面。书中有很大的部分在描述理想主义是如何的被布尔什维克、叛军和白军所摧毁。尤利必须在那动乱的时代亲眼目睹食人、分尸和其他无辜平民所遭受的恐怖事件。甚至于他一生的挚爱—拉拉,都从他身边被夺走。
他对于战争可以把整个世界变得无情、把之前和平相处的人们变得水火不容而深思良久。他那横跨俄国的旅程可以说是有种史诗的感觉,因为他所经历过的世界是那样的不同。他渴望可以找到一个地方可以逃离这一切,这驱使着他横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最终回到莫斯科。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隐约的批评了苏联的意识形态:他不同意“锻造一个新人”,因为这违反了人性。这也是这个小说的主体思想。
重视个性价值和自由并非主张仅仅关心自己,而是意味着尊重每一个人,爱别人,特别是不幸的人。作品中日瓦戈的这种博爱思想,同样是从韦杰尼亚夫那里接受的。从少年时代起,他就感觉到舅舅总是怀着同一切人平等相处的高尚感情。他曾在冬妮娅母亲的病床前说:“在此人心中存在的人,就是这个人的灵魂。这才是您本身,才是您的意识一生当中赖以呼吸、营养以至陶醉的东西。这也就是您的灵魂、您的不朽和存在于他人身上的您的生命。”
日瓦戈与拉拉之间的爱更是一种舍己的、带有自我牺牲性质的爱。尽管日瓦戈知道拉拉如其本人所说是“心灵受了创伤的人”,却仍然无私地爱着她。两人感情愈深就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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